因何故终日里长吁短叹, 有甚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非是我终日里愁眉不展, 有一桩心腹事不敢明言。 …… 在机关大门口关掉随身听,到办公室脱掉外套,换上那件胳膊肘打着环衬“补丁”类似中山装的青色上衣。这件衣裳是2008年买的。特意把它放在办公室,算是工作服吧。 在食堂吃完早餐。 回到办公室,漱口,浇花,打开电脑,登录网易博客,看看一大早写的《平安夜》有无评论。 没有评论。 这是比较清闲的一天。开始琢磨书法老师陈国军留的寒假作业。 有人敲门,进来送报纸。 大约十点多钟,有人推门,却没进来。我从纸堆里抬起头,看见这人站在门口冲我摆手,叫我到他那来一趟。 这个人就是领导。 领导已经脱去板板正正的西装外套,穿着件深蓝色羊绒衫,稳稳地,粗墩墩地,坐在靠背椅子里。 看我进来,领导就转动了一下身子,就面带微笑了。 领导笑着笑着,就夹了夹眼。 就软软地抬了抬手, 就指了指对面靠墙的单人沙发。 领导叫我坐在沙发上,这个看似细微的动作,到这时候,就给了我某种预感。 ……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这块石英钟表蒙本色就是黄色的,却又因为自2010年12月10日起这三整年与我相伴,而蒙上了一种肉眼看不见却能够叫我从心里感觉到的暗黄的时光颜色。 这一天是西方传统节日圣诞节。领导说,这一天对你老曹来讲有特别的纪念意义。领导说这话的时候,也抬眼看了看挂在他对面墙上的石英钟。 这一天傍晚,我和邻居在万科上东区吃完烤肉往回走的时候,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了。脚一踩上去,雪花就无声地散开了。这使脚印看着有些肥大。回头看看这些肥大夸张的脚印,我像是对邻居,像是对天,又像是对自己感叹起来—— 若干年以后,如果写写这一天发生的与我有关的事情,开头可能是这样的: 那一年长春入冬下第八场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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