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了一段快活风流的生活。没过多久,他们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刘女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她和吴秘书有了关系后就不允许他再和别的女人来往,常为此和吴秘书吵架,而且她永无餍足的性欲也让吴秘书受不了,吴秘书就想逐渐疏远她摆脱她。但刘女并不是省油的灯,她看出了吴秘书的企图,便以破坏军婚来威胁他(那时破坏军婚属于重罪)。吴秘书在威胁面前退缩了。两人的关系又平静一个阶段。但吴秘书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深深懊悔与刘女的关系,后悔当初守得严严的防线怎么就因一念之差被她攻破了。每到这时就更加怀念董女,怀念她细致入微的体贴,怀念她那似水柔情。 吴秘书和刘女的关系也持续了两年多。在这两年多里,除了开始时的一小段甜蜜外,吴秘书体会到的都是苦涩,而到后来这种关系简直变成了梦魇。刘女为了独霸吴秘书几乎天天在他这里过夜(管区唯一的办事员小N是本地人,晚上回家住。),这让吴秘书不胜其烦,不胜其累。两人开始争吵,争吵不断升级,开始是十天半月一吵,后来是三天五天一吵,再后来连吵加打,而每次都是刘女先动手。更让吴秘书受不了的是刘女每次吵完后继续要求性生活,不满足她就继续吵、打。吴秘书心绪灰暗到了极点,心情的恶劣导致了生理的变化,以床上功夫见长的吴秘书开始出现阳痿早泄症状。一次,两人大吵以后刘女又要求性生活,吴秘书勉强应付。那边兴头才刚刚起来,这边已先泄了。吴秘书还未起身,刘女便一句“老骡子”脱口而出(这是当地土话里辱骂男人最狠的话)。霎时,吴秘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两手用力掐住刘女脖子,任其挣扎就是不松手,不一会儿刘女就断了气。 吴秘书穿好衣服下了床,坐在椅子上连吸了几颗烟,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起身给刘女穿好衣服,整理好凌乱的房间,又拿出纸笔写了几封信。信分别是给妻子、把他从农村带到省城的厅办公室主任(此时已任副厅长)和他中学的语文老师。给妻子的信中表示了深深的歉意,让妻子趁着年纪尚轻寻个好人家过日子,同时交代了存折里有一百多元钱;给办公室主任的信表示辜负了老领导的提拔、栽培;给语文老师的信则是交待了那些收集来的古籍。不知为何没有给他父母留信。 安排好这些天就亮了,吴秘书从容地做了早饭,把最后的四个鸡蛋都炒了,两个馒头也用油炸了,又找出半瓶酒。这顿饭吴秘书吃得很饱很香。吃完饭吴秘书把锅碗都刷了放进小厨柜。到了办公室,办事员小N还没来,吴秘书给公社打电话报了案,然后沏上一杯茶,点上一颗烟,坐在椅子上静等警察的到来。警察很快来到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做完讯问笔录、勘察完了现场。随即把吴秘书押往县公安局。 时值“严打”,仅半个月吴秘书的案子便走完了所有程序,正好赶上参加县里的公判大会。会后立即执行了枪决。据参加公判大会的人讲,与那些也将执行死刑的犯人或痛哭流涕或面如死灰或步履踉跄不同,吴秘书面色如常,脚步从容,不失往日风度。 那个管区的人们无不为吴秘书惋惜,都说是刘女害了吴秘书。 回到省城后,吴秘书的事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挥之难去。与那个时代很多人毁于政治不同,吴秘书毁于女人;而与那些同样毁于女人的流氓色鬼不同,吴秘书懂得爱情也珍惜爱情。吴秘书有学识有能力亦有城府,是个很优秀的人,然而终究断送在女人手里。是偶然,是必然,抑或是宿命。我说不清楚,很多认识他的人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吴秘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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