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中低调地奢华

在文字中低调地奢华

——作家瑜儿写真

 

 

□本报记者 冯汉斌

  

    人物名片：瑜儿，土家族，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农业银行湖北省分行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民族文学》、《长江文艺》、《散文百家》、《人之初》、《三峡诗刊》、《美与时代》、《影儿时尚》等刊物。有作品被选入 《散文选刊》、《散文百家十年精选》等。著有散文集《梦在远方》、《低调的奢华》。

    在省作协主席、著名作家方方的工作报告中，曾专门提到了近些年来俨然成为一道靓丽风景的宜昌女作家群。而在“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宜昌女作家方阵中，有着“清江精灵”之誉的瑜儿，在我看来，是一个纯粹而重要的存在。多年来，瑜儿一直诗意地栖居在美丽如画的清江之畔，朝饮坠露，夕餐落英，打量着、观照着、覃思着、也感悟着这个世界，用一颗文心，执一杆妙笔，筑就出自己丰盈、多姿、自足的精神空间。而散文集《低调的奢华》最近的粲然问世，则成为我们观照瑜儿文字和心灵世界的一个最恰当的入口。

    作为一名一直关注瑜儿创作动向的文学编辑，我认为，随处闪射的思想的光芒，是瑜儿散文凸现出的最可贵的品质。我思故我在，正是这些无处不在的思，让瑜儿的文字挣脱开我们习见的那种小女人散文的局促感，而始终展现出开阔和睿智、通透和从容的一面。在《心怀虔诚，然后去一个地方》里，作者深情地用女性特有的视角，解读了与凤凰有关的那些荡气回肠、却有时又让人扼腕叹息的爱情故事：《边城》里的翠翠和傩送；现实中的陈渠珍和西原、沈从文和张兆和。面对这些爱情个案，瑜儿感叹道，爱情就像是人生道路上的一米阳光，而就是这一米阳光，既可以温暖人心，照亮前行的道路，也可以将人狠狠地灼伤，甚至毁灭。而在以“心灵喁语”为题的一组文字中，瑜儿更是放飞思想，心游万仞。“一段感情，来时无影，去时却有踪。爱上一个人或许只需要一秒，而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人生也是一样，历经繁华之后，最后实实在在的也是最朴素的需求，就是：吃得下、睡得着、想得开。”这些文字被瑜儿娓娓道来，不突兀，平易随性，读来令人若有所思，回味有加。

    “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这是时代症候群所衍生的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瑜儿笔下的故乡却始终温暖、温润，诗意盈怀。事实上，秉持着“臣服于时间，活在当下”的瑜儿，故乡的一切都会让她柔软和牵挂。“在不断前行的日子，故乡的人和物，山和水，总让我情不自禁地一次次想起，一次次感怀，一次次歌唱，永不褪色，永不言倦，直到永远”，这是瑜儿有关故乡的文字宣言。她宣称 “桂林山水甲天下，长阳山水甲桂林”；她絮语：“广袤的大地上，不是哪个地方都可以得到一条像清江一样的河流的润泽。也不是哪个人都可以得到这样一条河流的滋养。因此，我一直觉得生活在清江边是一种幸运和福祉。”正是因为对家乡与生俱来的深挚情怀，瑜儿的笔触一涉及亲情和友情，即柔情满纸。她甚至突发奇想，以记者的身份，对父亲的台湾之行来一次专访；她对家乡底层人物的萦怀和牵挂，尤其让人动心。我常常在想，这位生息在清江之滨的土家女儿的文字之所以如此轻盈灵动，又如此浑厚深醇，大概不惟沾溉了清江水的滋润，也得益于武落钟离山的滋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滋润着一方文字，这，在瑜儿的笔下，最能印证。

    活在文字当中，瑜儿是一位十足的精神贵族，宁静致远；而在现实当中，她也从不拒与生活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和解，乐活知足。不管是生活还是在文字中，瑜儿都透出那种魅力四射的女性情怀。好华服，也追星，且对时尚有着天生的敏感，生活中的瑜儿精致而小资，甚至可以凭借一袭丽裳倾动长阳县城；而文字中的瑜儿，也是从不介意自己的女性身份，在很多篇幅里对爱情与婚姻发言。在《谁给蝴蝶美丽的翅膀》一文中，她说：“女人一生中有两次投胎的机会，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婚姻，足以说明婚姻对女人的重要性。”但她认为，虽然女人第二次投胎可以自己决定，但也并非一劳永逸。最可贵的是，瑜儿在文章里不但要女人认真地欣赏男性的魅力和优势，也要男人体味做女人的不易，这些，都十足透出瑜儿思想的通达和平和，试想，男女之间，如果相看两不厌，互敬互谅，社会和家庭不知要和谐几多。

    不管是在文字中，还是在生活里，瑜儿都是一位真诚的人。“在低处生活，在高处思索”，这是瑜儿的自况，也是她最自在的状态，而爱上文学，在她看来，就相当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伴终生的知己。而在我观之，瑜儿和文学之间，实际上已经建立起了一种水乳交融、不离不弃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通过文字王国，瑜儿寻绎到了这种莫逆于心的生活方式，形成了一个自足而瑰丽的世界，她就站在这个世界的高处，在文字中低调地奢华，呼吸着这个时代的精神气息，快乐地接受着来自生活和心灵的双重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