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听了当红女名记的报道,却再也感动不起来,而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无名火起,当场把正在读初中的女儿叫到跟前,疾言厉色地警告她:“你今后如果胆敢滥用‘然后’,小心我抽你两个大嘴巴!”女儿自小就有些语言天赋,我这一通训斥,弄得她诚惶诚恐,很是莫名其妙。 至此,我想起了改革开放前在农村的日子。那时候农村里没有像样的娱乐活动,遇到公社电影队下乡放电影,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就像现在电视剧前大量插播广告一样,当时最受不了的就是影片开始放映之前大队支书的讲话:“贫下中农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啊,这个,啊——这个,这个——啊”,如此这般,总要啰嗦半天。乡民们很不耐烦,却又不敢反抗。现在看来,当年的农村基层干部,确实没念过几句书,词汇有限,情有可原,我觉得无可指责。可是,对现今滥用“有”和“然后”之类的新潮语言,我却一直耿耿于怀,始终不能容忍。 我的态度其实无所谓,问题是很有一些影视明星和当红记者、主持人对这类语言欣然接受,并且推崇起来,反复传诵,乐此不疲,进而使其堂而皇之地进入主流媒体,误导国人语言规范。说来奇怪得很,就在这些不规范的汉语词句被堂而皇之地搬上纸媒和荧屏的同时,鲁迅先生的部分作品却被撤出了语文教科书。上初中时,我也曾经怀疑过,鲁迅的作品中怎么这么多错别字和似通非通的语句?随着年纪越长读书越多,才越发觉得鲁迅作品的精妙。所谓错别字和看似不通的语句,实在是自己当时的水平所限。因为白话文运动之初,现代汉语尚不规范,而鲁迅本就是白话文的奠基者之一,他的《狂人日记》开现代白话小说之先河,其著作堪称现代白话文典范。 鲁迅先生正在慢慢淡出中学生的视野,而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早有几个感叹词流行开来,比如“耶”、“哇噻”等等,等等。上网一查,我很是惊讶,不禁为这些喜欢“哇噻”的当红影视明星脸红,为这些媒体和媒体人脸红。“哇噻”本是一句闽南方言,意思即“**……”,亏得闺中淑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不明就里,都在集体跟着“哇噻”! 当然,新造的语言也并非一无是处,比如新近网上流行的“被”字句,我就颇为欣赏,觉得这是一种语言的创新。平心而论,我并不反对汉语从外语和港台语言乃至方言中吸收部分语言,但吸收的应该是鲜活的、精彩的、有生命力的语言精华,而不是语言糟粕,不是废话、脏话或与汉语格格不入、令人莫名其妙的鬼话。如果说,讲粗话、痞话是玷污语言,那么,我认为,媒体和媒体人不负责任地故意使用不规范的语言则无异于破坏祖国的语言。 为了纯洁祖国的语言,为了中国人的尊严,我想跟我的中国同胞们招呼一声:请说好中国话! |
夜猫子 发表于 2013-9-9 22:13
老猫时常提笔忘字,老秘笔记中也有不少错别字。听村夫前辈一席肺腑之言,震耳欲聋,大为惭愧。看来今后得加 ...
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