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底、书脊及后舌) 相飞《文化行吟》付梓,甚感欣喜。书香淡沁,良有醉意。 杏坛执教二十五载,以己之昏而误于昭者万余众,每省于斯,心有戚戚,不胜惶愧。赣南虽处偏远,却斯文兴勃,英才辈出。相飞之名久蜚报章,竟无面缘。至师院校庆五十周年,向校友征文,有幸参与遴选,于千篇佳作中择优结集,见有相飞一赋,妙笔生花,成压轴之作。拍案击节,朗读数回,手不忍释。后常与人谈起,赞叹多年,想见其人。自前年辞教从政,与相飞相识于市府,结下不解之缘,成文友中缘份最深者。两年相处,几无数日之隔。或午夜或凌晨,每有好事相报,即赴分享,或会心而笑,至拍案叫绝。 相飞少年老成,低调谦逊,脸存春风之笑,心怀童子之诚。言谈举止,礼仪出乎本能。与人为善,不言人非。简朴正直,清心寡欲,唯钟情于笔耕,陶醉于奇文。几年前工作稍闲,日书博文二千余字,积数二百余万,粉丝以百万计,可见其人其文,真妙纷呈。圣人言见贤思齐,与相飞久处,学其为人,慕其为文,常有所得。 《文化行吟》既非相飞力作,亦非其刻意之篇,是拾其经年旧事,行云流水,于有意无意之间,坦陈挚真心痕,诉诸笔端。绪根脉于祠堂,留情澜于天井,注目光于青砖,洗倒影于鱼池;或叙事孩提之梦,或思忆双亲之慈、手足之情;记果园之甜,鸟鸣之欢,蛙声之噪,蝶影之婉,正是日暮乡关、烟波江上,纵使双溪蚱蜢舟,抒不尽缕缕乡愁。 藉相飞声声木屐,方于故乡之吟中,得其行踪。真文人唯于行中所出。李太白弱冠离蜀,一路高歌,方留下千古绝唱;杜工部寄居草堂,乃铸就九曲回肠、一唱三叹之诗史;仲尼去鲁、老聃出关、屈子流放、东坡累谪,多少圣哲文豪,能成就于书斋?木屐声声,宜于门前观崆峒之秀,唯浪迹天涯,得开万丈胸怀,于是有绵密机巧之笔以彩悉尼歌剧院,高雅雄浑之气以叹华山之险。更有重穿木屐,流连于福报汇聚之通天岩,涤尘洗心之大湖江。余上庐山数回,游上海多次而不能着一字,冠豸山、武夷山至今无缘,于相飞文中领赏其美,信其为人,不疑其虚。 自大千世界归来,当有大彻大悟。六祖言“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至此,以为相飞要于菩提树下阐述佛理,昭示禅机,然娓娓道来者,仍其乡愁。见绿柚笑对春风,榕树冠盖储荫,或证熊猫万年之寿,或学螳螂而捕蝉。至于猫叫犬吠,蜂舞花开,蛇行鱼戏,是物尽写自然,于此方省“平常心是道”、“非心非佛,心即是佛”,果然菩提树下,不着佛字,尽得禅机。 禅,唯有心悟。闲夜临窗,随作者体悟人生、思明哲理、检讨志趣,所言之事、所托之志、所求之欲,无非凡人凡思,却见其真其趣,更见其心。“且待退休有闲时”,道出无数人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寄乡关之情,历天下之迹,体万物之妙,呈四方之志,纵有一生功名、再世富贵,心安何处?慧可曾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告祖师“心不得安”,达摩道:“将心来,吾与尔安。”真是当头棒喝!究竟心安何处?华夏文化之魂仅仅八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入得了骨,便安得住心。所谓“子欲孝而亲不在”,“情动心湖”,泣作者之热泪,触读者之痛楚。思念双亲,追忆父严母慈,字字是血,读之不忍卒章。至此一个“吟”字,含泪而出。 读相飞之文,文如其人。于喧嚣浮躁之间,得安神静气之定。感悟良多,又恐妄论难称雅意。唯冀相飞日后更多佳作,以飨同好。是为序。
孔刃非 2014年7月9日凌晨
(孔刃非,教授,硕士生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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