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青：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的七个要点

徐小青，国务院研究发展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部长。主要研究领域：农业保护政策、农产品市场分析。参加和主持多项农村政策研究课题，如WTO农业对策问题研究、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国家粮食安全粮食与供求变化研究、农村土地制度的改革与完善、农村公共服务研究、农村金融研究、农业保险研究、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等。参加有关农业农村的文件和多项立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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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主要谈一下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大家都知道，中央一号文件连着发布10年了，都是来布置、部署全党、全国的农业农村工作，足见党中央对三农工作的重视。今年是新世纪以来第十个。80年代也连续有五个，那是以前的。
　　我今天讲这么几个情况，一个是讲点关于一号文件的内容，一个是讲讲企业怎么进入农业的问题，都有哪些政策。
5 o( r* z8 p9 [# f6 i+ M　　因为我的工作也好、调研也好，主要是做宏观政策这块的，我尽量结合整个经济运行的实际，把这个文件做一个说明。
　　一、中央一号文件出台的背景和农业农村面临的挑战
) W; q, g' Q4 \% [8 N　　第一，谈谈背景。刚才讲了，已经连续10个一号文件了。2002年党的十六大提出来“统筹城乡发展”这个战略思路，就是说农村的发展和城乡的发展要统筹考虑。因为90年代末，虽然经济高速增长，但是城市发展快，农村发展慢，这个现象还是很明显的。城乡二元结构造成的一些问题，到现在这些问题还有，但是我们是朝着解决问题的方向来提出政策的。
1 d4 @5 Y( \& O　　1.中央一号文件出台的背景
　　我们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的背景，我想概括这么几条：
　　（1）两个“创造历史新高”
0 f  K, S. S! \& D9 p- Z　　一是两个“创造历史新高”。一个是实现了粮食生产的九连增。这个大家都知道，咱们国家粮食连续九年增产。2003年的时候，咱们国家粮食8600亿斤。到了去年，也就是2012年，是11700多亿斤，5.8亿吨。所以是连续九年的增长或者说连续九年的丰收，给我们整个的经济增长、经济发展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这是一个创历史新高。因为这个在历史上没有。当然社会上也有一些说法，说有时候受灾，是不是年年都这么增长？有这么多吗？我想大家可以相信，这个总体上我们做到了，因为投入多，我后面还要讲，这个投入也很大。
　　再有一个，农民收入连续九年快速增长。这个后面还有图来讲。
　　刚才说到粮食，我们看粮食增长的情况。这个是最近的情况。这是粮食的情况。这个是2012年我们三项主粮的情况。虽然我们九年连续增产，但是最近两年是我们三项主要粮食：小麦、稻谷、玉米，三项粮食加在一起超过1万亿斤，这也是一个创了历史纪录的。
　　第二就是农民收入连续的快速增长，这个从图上可以看得比较清楚，去年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7917块钱。我想我们这个地方要比这个高得多，全国平均水平。但是我们回头往前看，2008年，五年以前只有4700多，这是全国平均的人均纯收入。而且增速都是超过8%，8%，10%，11%。在2003年以前，我们农民增收的幅度，增收的幅度没有超过5%，只是最近这十年打破了农民增收。现在农民增收也不容易，但是增收的幅度超过5%，而且我们平均达到了9%多。这个是我们最近十年一个很重要的成就。
　　（2）两个“大突破”
　　第二个好的方面，好形势表现在哪儿？两个大的突破：一个突破是现代农业加快发展。这个大家都比较清楚。我们现在农业的生产能力有明显地提高。因为这10年来，比如说在农业技术方面，在农田水利方面，在农业生产的基础设施，在农村地区的生活设施等这方面大规模投入。比如说我们的单产，我们农产品的品种、质量都有很大的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力在迅速提高。这是一个突破。就是说我们已经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的转变过程中。
　　第二个突破，扶贫开发大步推进。大家都知道，虽然我们经济在增长。我们按照原来贫困的标准，大概一年1290多块钱的收入标准，当时我们全国贫困人口2800多万。但是在2011年的时候，我们又重新根据经济发展的情况，重新调整了贫困的标准，一下把贫困的标准提到了2300元。2300块钱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人均，这是国际的标准，人均一天一美元的标准，要保证人均一天一个美元的收入，这是贫困的标准，这是国际通用的标准。我们现在开始采用这个标准。
/ _) t5 n+ d" L2 ?9 L+ a$ ^3 U　　按照这个标准衡量，贫困人口，全国现在有1.2亿多，增加了1亿，贫困人口增加了1亿，我们标准提高了。那么国家就在扶贫开发上做了大规模的投入，是一个突破性的，搞了14个片区连片扶贫开发规划。这是一个大的突破。
　　（3）两个“新的进展”
　　还有两个新的进展：一个是我们农村的民生继续改善。这个大家都能够感受到，农村的义务教育、医疗、养老保险、新农合、新农保，像这些东西原来都是没有的，特别像新农保，原来根本没有，养老保险只管城里。新农合也建立了。到现在全国的农村，新农合已经覆盖了，基本上覆盖全国农村了，新农保大概有60%，还没有做到全覆盖。但是农村的最低生活保障做到了。这些都是我们农村民生改善的一些社会事业。其他的比如说像基础设施、环境条件的改变都能够看得到在这些方面。
　　再有就是农村社会管理在继续加强。由于经济的发展，整个经济结构的变化，劳动力的转移，产业的发展，整个农村的情况也在发生变化。刚才我跟赵部长聊天，他跟我说，咱们这个每个村都有市民学校，这个就是农村社会管理条件改善的一个方面。这是一个背景，就是说我们国家农业农村的发展，当然我们还有困难。
　　2.农业农村发展面临三大挑战
! W- e) T! J" m. t: W' K( x　　回过头来看，应该说这10年对于全国来讲，农业农村的发展是一个转折性的，有一个转折性的变化。这是一个大的背景。那么在这种形势下，我们还应该看到，我们整个农业农村的发展还面临着三个方面大的挑战：
4 k% q& R5 `" ]! {　　（1）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
　　第一个方面，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的任务艰巨。什么意思？我们要保障我们这13.5亿人吃饭，要保证吃得饱，要保证吃得好，吃得健康，吃得安全，各种供给的任务是非常艰巨的。
　　中央一号文件谈到了：“农业综合生产成本上升，农产品供求结构性矛盾突出……农产品需求总量刚性增长，消费结构快速升级，农业对外依存度明显提高”。
% u6 ?: H# H& ?) w　　这都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现在“农业生产成本在上升”，成本在上升包括我们农药、种子、化肥、人工、土地的流转费用都在上升。我们现在雇一个工得多少钱啊。我们部里面曾经做过一项研究，最近六七的时间，2003年到2010年，小麦、玉米、稻谷的平均种植成本都是上升了80%左右，79%、81%、85%，大体上都是这个数，接近增了一倍成本。
　　“农产品供求结构性矛盾突出”，为什么有些产品要大量的进口？有些产品可能有一些供过于求，这是结构性矛盾，总量差不多平衡，最明显的就是大豆，每年5000多万吨都需要进口，国际市场上大豆一半都让中国人买了，60%多都让我们买了。因为我们自己生产不出来，生产不出那么多来。我们一年自产1400万吨，然后再进口5800万吨，再加上200多万吨油倒回去，反正我们大概一年8000万吨大豆是需要的。这是结构性矛盾，这跟消费有关系。
　　另外“需求的总量刚性增长”，这是什么？因为人口在增加，不可能需求往下减。
　　“消费结构”在变化，这个结构在变化是什么意思？过去吃饱了就行了，但是现在要吃得好，不能光吃粮食，肉、蛋、奶、油料、蔬菜、水果、水产，什么都不能缺。所以消费结构也在变化。
% [+ B2 m! E7 p2 l* ]- c　　另外一方面，人口结构也在变化。按照统计局的数，我们现在城市化率51.7%，城镇人口已经超过了农村的人口。可以分析，这51%多里面包含了我们1.5亿的农民工，他虽然不是城市户口，但是他在城里工作，他在城里打工。对农产品来讲，过去他是种粮食的，自己生产粮食自己吃，现在他买粮食吃。也就是说我们人口当中，吃商品粮的人要比原来多多了，是这么一个概念。还有就是进口那么多大豆，就是油不够，我们自己生产的油不够。
6 z( Z1 ^3 z3 Z# h2 t* u　　我们1978年的时候，30多年前，全国人均平均才5斤油料，还不是油，是油料。5斤油料，假设是5斤大豆，按照出油率20%算，大豆没有那么高，17%的出油率，按照20%算，也就是人均1斤油，也就这个水平。我们到现在是人均24公斤油料，消费涨了5倍。这导致了什么？我们对外依存度明显增强，就是说我们完全凭借自己的土地，我们自己的水，满足不了我们13.5亿国民对于食品的需求，需要进口，需要国际市场。刚才说了，大豆一年5800万吨，2012年是5838万吨。再加上去年纯进口的粮食是1390万吨，这里面玉米、稻谷、小麦都有。当然有的是因为价格的问题，有的是因为品种的问题，有的是因为成本，比如说运输的成本，比如说玉米，玉米都得从东北运，运到南方，成本可能比进口的还要高。这些都有。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个需求还是挺大的，进口量还是挺大的。
　　包括我们有一些产品，比如说糖料不够，我们的牛奶不够，每年都从新西兰进干牛奶百万吨，糖料生产也不够吃，等等。除了油籽作物，我们一些大宗农产品也都有一些不够。这是一方面。虽然我们连续九年增产，基本平衡，我们得有这种忧患的意识，我们这种平衡是非常脆弱的。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国家的农业资源匮乏，土地太少，耕地太少，因为我们国家的水资源太少，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为什么国家说要保护耕地？我们的耕地水平，我们全国的耕地面积占国土面积12%。我们人均一亩多一点，世界平均水平是4亩，我们只有1亩。世界平均人均水资源地表水8000立方米，我们国家人均只有2200多立方米。而且这2200立方米的水多数还在南方。北方是60%的耕地，30%的水，南方是30%的耕地，60%的水。所以我们农业资源的情况是非常严峻的。我们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都反复讲。
　　为什么说要爱惜农业资源，为什么说任务艰巨呢？有的人就讲说不够就进口，去买。问题是你买谁的？我们要缺20%的话就是1亿吨粮食，全世界一年能够交易的粮食就2亿吨，国际市场就2亿吨，2亿多点，2.2亿、2.3亿，也就这样。大豆你可以买，那么多粮食，而且你一买价格就上涨。对于这个任务，对于这个重要农产品供求平衡的形势，应该说还是很严峻的。为什么中央老讲“脆弱”“平衡”、“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水资源”等等，这些东西因为我们国家太缺了。我因为工作关系跑过的国家多，人家很小的国家，农业很好，没有这么紧，没有像我们这么紧巴。这是一个挑战。
　　（2）加强和创新农村社会管理
　　再一个挑战，加强和创新农村社会管理。这是一个大的问题。因为农业劳动，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动，一家一个农户的状态也在发生变化。农业的兼业化，要么打份工，农忙的时候来照顾照顾，或者把老人留在家里种地，农忙的时候再回来，总之它在变化。村庄的空心化，当然我们北京郊区可能不是那么明显。在我们传统农区，在大片地区里面，这个现象挺明显的，年轻人都走了，村庄里都是老人、妇女、孩子，光留守儿童4700多万，留守妇女几千万。人口老龄化的趋势也明显。农民的利益诉求也多元化。所以农村社会的结构在发生变化，城市和城乡发展融合的趋势也在发生变化，总之是在转型变化之中，所以需要我们加强创新农村社会管理。
$ K$ R. N" ^- y2 M$ G) y! i* a　　（3）缩小城乡差距
, L: v; a5 ?( C" }　　第三个挑战，缩小城乡差距。我们收入配差距，城市和乡村还是有明显的差距。农民收入7917元，这是一个很高的年份。但是同时期城镇居民的收入一般都在24000多元，接近于3：1的比例，总体上讲是3：1的比例。缩小城乡差距，而且中央的文件里面明确提到，“农业资源要素流失加快”，实际上指什么？就是指农村的土地。农村土地的资源流失在加速。所以要建立城乡要素平等交换的机制更为迫切。刚才赵部长跟我讲，咱们所在的这个楼，这片地，1994年盖的这个楼，到现在10年，10年前和10年后，这个要素价格是在上升的，要素价格是在变化的。如果城乡之间要平等交换的话，为什么我们说盖不起了呢？就是要求平等交换了。那个时候的价格跟现在的价格差别太大了，因为它在变化。
　　这是今年中央一号文件对我们国家现阶段农业农村面临的挑战，归纳了这么三点。这个刚才讲到了，对国外资源和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高的一个情况，这是我们净进口的一个情况，数据大家不用记，有这个概念就行了。比如说我们现在全国的耕地面积18.26亿亩，这是国土部门统计的，作物播种面积是23.5亿亩。乘上复种指数，有的地方一块地种两季，这么种的话，我们播种面积，其中粮食是16.5亿亩左右，还有7亿亩蔬菜，还有其他的一些，蔬菜、水果加在一起是23.5亿亩，不到24亿亩的播种面积。那么我们又进口，比如说一年进口5800多万吨大豆，320万吨棉花，再加上800万吨植物油，折合成油籽作物。把它折算回去，等于我们用了国外大概7亿亩的地，就是进口的这些资源，我们自己种还得7亿亩。所以就是这么一个局面。这是成本的情况。这是第一部分，我把这个背景情况谈了谈，而且把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来的挑战讲了一下。
* d. d9 \# s! J　　二、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的主要内容
　　第二部分，谈一下中央文件的内容，谈一下今年农村文件的内容。这个文件里一共是七块，一共七个部分。这七个部分，一号文件都是以改革、创新、稳定、完善、健全体制机制、制度的方式，是用这种方式来提出要求的，来提出2013年农村工作的要求的；都是体制机制的建设，体制的改革，用这种方式来推进农业农村工作。
　　1.建立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机制，努力夯实现代农业物质基础
! a+ V" L- b: }, s  b　　第一个部分，提出来要“建立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机制，努力夯实现代农业的物质基础”。这个实际上就是我们要推进农业的现代化，发展我们的现代农业。这个一直是我们农业的核心任务，刚才前面谈到了，因为是一大挑战，要保障农产品的供给，这是农业最基本的东西。所以要建立这种保障机制，这里面提出来五个方面：一个是稳定农业生产，一个是强化农业物质装备技术，第三个是流通，第四个是市场调控价格，第五个是食品安全。
　　我们在看这个问题的时候，它核心的内容就是要保障我们国家主要农产品的供给问题。再说白一点就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这个完全是从国家粮食安全的概念谈的。国际上对“粮食安全”概念有一个定义，基本的意思是说任何一个人都能够买到、买得起维持他生存和健康的食品。什么叫安全？每一个人都能够自己买得起维持自己生存，维持自己健康的食品。这叫粮食安全。这里面不仅仅是“够不够”的问题，还有一个“好不好”的问题，还有一个“贵不贵”的问题。东西有了，质量也不错，太贵，大多数人买不起也不行。你说有了，但是品质不好，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而且不能保障食品安全也不行。
　　所以中央一号文件里面，这五条实际上是把这些要求都体现了。比如说粮食生产要坚持稳定面积，优化结构，应用技术，提高单产，确保粮食丰收。这是指生产。要保障这个生产，就得强化农业的物质基础，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要加大力度推进高标准农田的建设。这个国家投入也是很多的。国家每一年高标准农田的建设投入，粮食主产区一亩地投入是四百多，不到五百块钱，每一亩地每一年，但是还不够，我们到粮食主产区去看，一亩地大概得需要八九百，一千来块钱，这是农田的建设。
　　第三，还要提高农产品流通的效率。种出来了，能够运得出去，能够卖得出去。再有就是市场调控，充分发挥价格。我们老讲农产品价格太低，通过价格保证不了农民收入的稳定增长。就是怎么保证一个合理的农产品的价格。
& r4 U# v& `; C3 Y, a+ w0 W　　再有就是提高食品安全水平。这个现在大家都知道，因为食品安全发生了一些问题，直接影响到咱们国民的身体健康，直接关系到这个问题。所以整个这一部分，就是要应对主要农产品供给方面的矛盾和问题，应对这个方面的挑战。
　　2.健全农业支持保护制度，不断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力度
　　第二个部分，要健全农业支持和保护的制度，不断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的力度。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以回想，从2004年以后，我们到现在逐渐形成了一套对农业支持保护的制度。过去农业要交税，后来把农业税取消了，一点一点建立和增加对于农业的补贴。我们最熟悉的是种粮直补、良种补贴、农机补贴、农业综合生产资料补贴，我们叫“四项补贴”。去年大概中央财政对这四项补贴的支出将近1600亿。今年要超过1700亿，每年根据财力都在增加。
' F2 t/ f, N( W　　这个就是一个制度问题，就是说国家财政对于农业的支持，对于农业的投入，一直在增加。我们总的投入可以回顾一下，2003年、2004年的时候，全口径的国家对于三农的投入，不仅是农业生产，包括农村的教育、医疗、基础设施、农业生产、农业科研全都算上，包括养农业机构的人，全都算上，一年是2200至2300亿，这是2003年、2004年。那么到去年2012年，这个数增加到了12000多亿，整增加了1万亿对于农村的投入。
) ^+ i; h2 N+ b5 \* ^* I7 s　　所以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来，这是一个健全农业支持保护制度，这是咱们刚才讲的是财政的钱，财政的投入。这个投入里面又明确地说，要加大农业补贴的力度，要“按照增加总量、优化存量、用好增量、加强监管的要求……继续增加农业补贴资金的规模”。那今年还要大，财政还给钱。我想我们北京市的财政给的也不少，除了中央财政，北京市的财政对农业的投入，一年下来也得一百好几十亿。
! x- Z; c+ G$ A2 e9 s2 j　　中央提出来增加补贴，“新增的补贴向主产区和优势产区集中，要向专业的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等新型生产经营主体倾斜”。这个是明确的，这个是一个新的政策，要求向这些合作社，向家庭农场，向专业大户倾斜，这是财政。
　　再一方面是金融。农业发展，不管一二三产业，种粮食也好，发展二三产业也好，都需要有农村金融的支持，这个不多讲，金融是很重要的。现在在农村地区，对农村农业的金融支持满足不了需求，这里面包括贷款，也包括农业保险，也包括其他的政策性农业保险、商业保险等等，方方面面都不够，需要加强。
9 @. `/ u6 Z6 }6 ]+ Z. y　　第三，鼓励社会资本投向新农村的建设。希望向农业以外的各行各业，包括国有部门、社会各界，特别是在各行各业制定发展规划、安排项目所要求的单位增加投资，主动向这方面倾斜。这个我也不细讲了。
8 e5 N- v% D0 J  Z　　3.创新农业生产经营体制，稳步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
　　第三个部分，要创新农业生产经营体制，稳步提高农民组织化的程度。这个内容是今年的一个重点。现在社会上，媒体上，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什么问题呢？我们农业发展到现在，它大的背景是什么？我们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就是非农产业的发展，农业的劳动力转出去了。可能在座的各位体会更深，现在务农的人越来越少，农业的劳动生产率在提高，劳动力转移从事二三产业，从事加工业什么的。从全国的角度看，我们全国农村的劳动力5亿多，现在大概念，转出去一半。我们刚才说城镇化，就是劳动力转出去一半。转出去一半，那么种地的人就少了。
　　同时给我们创造了一个什么？我们人均规模小，我们国家农户户均规模七八亩地、半公顷地，种粮的人、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少了以后，农民就有可能通过土地流转，一户就可以种更多的地，因为慢慢在流转。
　　再有一个，随着对农业投入的增加，农业机械的推广、农业技术的推广、农田建设、农业基础生产条件的变化等等这些东西，使农业劳动生产率提高了，比如说农业机械化的水平。我们八年以前，2003年的时候，全国的耕种总的机械化率也就是32%。那么到了去年底，已经提升到了57%、58%，到这种水平了。有些大片作物，像小麦的耕、种、收几乎是百分之百，全靠机械。为什么我们老说老年人种田能管几十亩地，它跟农业机械化有直接的关系。
　　我有一次在河南周口，问一个老农，他说我这俩儿子都出去打工了，我自己种了20亩地，他俩儿子的地和他的地。我说你一个人种得了吗？他说我种得了，你再给我20亩我也能种。为什么？他说要耕地了，就请农业机械合作社来给我翻地、播种，到收割的时候也有机器来收割。这是一个大背景来说为什么有变化。
& A; H+ j4 t/ ~5 _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我们来创新农业生产经营的体制。实际上这个过程一直没有停止过。比如说农民的合作社，现在成长起来的专业户、大户，最近几年又发展起来的家庭农场、合作农场和股份制农场，都跟这个有关，还有各种各样产业化的组织进入农业。农业的形态在发生变化。这里面是个什么问题？中央的要求是要稳定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就是说我承包这个地，这个承包的关系需要把它稳定下来。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通过土地的流转，来扩大经营规模。我们老说“适度规模经营”，来扩大经营规模，就是这么一个问题。我们现在从全国情况来讲，全国农民承包的土地当中，有20%是流转出来的。但是情况不一样，在大城市的郊区，比如说北京和上海、广州，还有一些省会城市，在大城市的郊区，在沿海地区，比如说长三角、珠三角，在这些地方，就是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流转的比率要比这个高得多。传统的农区比率是偏低的。大城市的郊区流转的比率要高一些。
- l! ?4 Q6 A2 K- k3 [; c, w1 L　　现在土地流转起来以后，实际上政策是鼓励和支持土地的规模化，形成适当的规模经营，实际上就是这么一个，这个形势要发生变化。那么这个形势发生变化，除了经营的规模扩大以外，农业生产过程当中还需要社会化的服务。所以中央这个文件里面，这部分明确提出来要“构建社会化的服务体系”。
　　实际上因为我们国家2.4亿户农户，平均规模很小，如果完全是这种分散的、小规模的这种生产，一个是生产成本很高、效率低，没有规模效益，农民的收入也长不起来。那么就需要在城市化、工业化背景之下，劳动力转移出去了，经营规模能够扩大一点了，在这个条件下扩大点经营规模，创新一些组织。但是这个基础还是家庭经营为基础。我不知道各位是怎么认识这个问题的。对于家庭经营，在社会上也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有的人认为家庭经营没法适应农业的现代化，光一家一户，要有资金和技术。这个问题，确实散户的经营有它明显的短处，有它的问题。
& l* S7 [9 w. L/ w4 B1 N　　但是我们说“基本经营制度”，这是什么意思？是指坚持以农业家庭为基本单位，跟土地结成一种关系。说白了，就是农民家庭承包集体自己的土地，这种关系是一个基本的关系。那么在这个基础上，你把这个关系稳定了。因为现在正在搞土地确权登记、颁证，你怎么流转都是你的，这个权利是你的，它是这么一个制度。一个户的经营规模是0.47公顷，不到半公顷地。我们老说我们的邻居日本是小农经济，但是日本的一个农户平均规模将近1.7公顷，这都算是比较典型的小农。像美国，美国的平均规模是240多公顷。实际上它的家庭农场规模要大得多。
　　我刚才讲了，我们调查过的上海松江农场，上海松江区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农业劳动力很多都转出去了，剩下的地他们集中起来流转，当然也是自愿的。我们看到有的农民不愿意流转的，村里也不勉强，但是大多数农民都流转了，自己不流转的不多，但是也有。这边留着我也不勉强，你自己决定。但是大多数的地都流转起来了。流转起来以后，100亩地一个单元，然后组成家庭农场，你来投标，就是当地的农民自己站出来竞标，我来经营这100亩地。他说现在的价格情况下，农民两口子，再加上孩子，有的孩子不在，忙的时候再雇一个人帮帮忙，这种情况下能够打理这100亩地。这样的话，种粮食的话，一年的收入大体上能到10万块钱。
　　后来我们就仔细地给他算，仔细观察，他做得确实非常有意思。2007年开始做，农民开始竞争的时候不是太激烈。第二年一看收入挺高，收入比他在上海打工的收入高一倍，一般上海郊区的农民在上海打工一年收入差不多5万块钱。但是他种这个粮食，自己竞聘成了家庭农场，100亩左右的农场，一年的收入算下来能到10万块钱左右，长一倍。结果第二年、第三年，我们去年在那儿的时候，农民就开始竞争了。有的打工，年轻人都回来了，中年人也回来了。还有一位从海外回来的，也竞聘家庭农场。到现在这30万亩地，大概弄了1000多个农场，它的规模也不大，最大不超过120亩。后来我说你弄，他说不行，因为农民还有个就业的问题，而且规模太大就得雇工，要雇工经营的话，这对农业是不利的，农业效率不会高，雇工经营效率不会高。所以这个农场做的就有声有色，应该说是比较成功的。
+ J$ C$ \# H( L　　后来人们就说了，上海郊区是不是有补贴？上海是个发达地区。后来我们给他算帐，他这一亩地一年补贴，政府能拿的钱，一亩地补贴490块钱。这490块钱其中有40%是中央财政，还有40%是上海市财政。我们一算这个帐，实际上像我们一般的农业地区都出得起这个钱。这种经营的方式，它注重农业的投入，注重农业的技术，也不会撂荒。你想一个农户自己种这点地，自己种自己吃，或者说种了七八亩地，十来亩地，卖不了多少钱，价格一低了就不种，自己够吃就完了，就撂荒了。像这种情况就没有这个问题。调查了几个省的情况，只要够了一定的规模，农民绝对不会撂荒，他就觉得种粮有收益，可以增加我的收入，能够保障我的收入，能够让我过上体面的生活。
　　这种形式在全国各地（都值得推广）。比如说土地托管的合作社，传统农区里面成立这样的合作社，也是专业提供种植，提供各个环节的服务。所以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里面一个很明确的重点，就是要创新农业的生产经营体制。这个我们可以考虑。
　　4.构建农业社会化服务的新机制，大力培育发展多元服务主体
0 a0 G8 `& E  q) V  [　　第四个部分，要构建农业社会化服务的新机制。这个是什么意思？农民的耕作规模扩大了，专业化了，分工更加细了，那么就需要各种各样的服务。比如说农业技术的服务、农机的服务、质保的服务、销售的服务、信息的服务等等等等，就是需要有各种各样的组织，有政府的，有社会的，有企业、院校的，有方方面面的，这个我也不细讲，大家都很清楚。从事农业生产，不管是种植业还是养殖业，社会化的服务组织发达的话，这个农业就能够发达。
) W' I( V1 ~3 k% u; M( g- v　　我们去美国农民家里去看，大片地，他们也是农民，他自己老是盯着计算机，看着期货市场的变动。那么他自己需要种子了，他可以打电话找种子公司，比如说他养殖，养牛、养羊，养殖需要的药品什么的，都有专业组织帮他。当然他自己也要花钱。政府的有一些通用的技术是免费的，等等。将来我们中国也一定会是这样，农民越来越职业化，越来越专业化。完全从事农业的人，比如说对农业的知识、技能，这个就是我们讲的新一代农民。这一代农民会慢慢发展起来，成长起来。
5 n# s: L$ ~8 V% {4 p  C* [　　现在社会上老关注“谁来种粮”，老有这种忧虑。前两天在陕西的时候，我们单位的一位领导跑到村子里面去，也是问农民，农民说不用担心，这村子里的人都走了，原来300人，现在剩30人，这30人种300人的地有什么不好的。说老了，年轻人会回来种。我自己就认识一些这样年轻的农民、中年的农民，打了十几年工又回去了。回去以后组织合作社，组织农场，好几千亩地，弄得有声有色。我们说经营组织的创新也离不开服务体系的支持。
; M+ I# r8 g* o+ N( u& p　　5.改革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有效保障农民财产权利
　　第五个部分，这个也是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来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改革农村集体产权制度，要建立归属清晰、权能完整、流转顺畅、保护严格的农村集体的产权制度。这应该说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比如说一个村庄，它的资金、它的资产、它的资源状况怎么样，是用什么办法来运作的，用什么办法来管理的，现在这是一个非常要紧的工作。这次明确提出来，最大的资源就是土地，要全面开展农村土地确权登记颁证工作，健全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登记制度，强化对农村耕地、林地等各类土地承包经营权的物权保护。
　　我们国土部基本上已经完成对村庄的集体土地的确权，我估计咱们这里也做了。往后要再花5年的时间，对于农民承包的土地进行登记确权。登记了以后，确权了以后，有了一个法律效力更强的证，这样就可以流转了。现在国家大部分土地的流转都不是太规范，而且都是在熟人之间的流转，有法律保护的，有机构按照一定的程序来做的，这种流转的制度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中央的政策就明确要求要加强农村集体的“三资管理”，不断壮大集体的经济实力。这个我也不多讲了。
　　6.改进农村公共服务机制，积极推进城乡公共资源均衡配置
, Z; a( I9 Z) b0 i1 @　　第六个部分，要改进农村公共服务的机制，推进城乡公共资源的均衡配置。这个是指一个是要加大农村基础设施的建设，从国家的角度讲，就是要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从国家财政、公共财政角度讲，要对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要加大投入。再有就是发展农村的社会事业，这个大家都很熟悉了，教育、医疗、养老保险、低保等各种各样的福利制度，加大扶贫等等，这个是社会事业。
& ?' d% h3 Z5 Q7 O/ Z　　再有呢，这个问题也是比较尖锐的问题了，就是要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把推进人口城镇化，特别是农民工在城镇落户作为城镇化的重要任务。这个里面有大量的改革的内容。比如说城市化率在提高，这里面就涉及到比如说户籍制度、城市的福利制度怎么覆盖农民工和外来人口、农村转移人口，怎么从农民转成市民，就是这类的问题。
# r, K4 d; A; O7 M7 Z' K　　再有就是推进农村生态文明建设，这个我也不讲了。总之，就是公共服务的机制，改进公共服务的机制。
% ~4 C3 i, `! C　　7.完善乡村治理的机制，切实加强以党组织为核心的农村基层组织建设
　　第七个部分，最后这部分，就是要完善乡村治理的机制。就是村的基层组织，以基层党支部、基层党组织的建设为基础。再有就是村民自治制度，维护农民群众的合法权益等等。这些我想大家也都很熟悉了。这个实际上是一贯的政策，一再强调的政策。这个我也就不多讲了，这个就是文件的主要内容。
　　我们回过头来看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这七个部分的要求，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完善机制、健全体制、改革体制，就是改革、创新、健全、完善体制机制制度，来推进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的这么一个主线，这么一个主要的内容。这是文件的情况。
! u* M$ S! [. K+ {4 h* s& ^　　三、农外资本和企业应该怎样进入农业
% @2 W) B, W& v+ Y　　我来之前，听讲师团的同志跟我讲，说咱们镇里面，能不能讲讲“外来资本进入农业”的事。因为今年在中央一号文件里面也有这么一句话，第一小点里面：“探索建立严格的工商企业租赁农户承包耕地(林地、草原)准入和监管制度”。这句话也是第一次这是句新话。中央明确提出来了，说要探索建立严格的工商企业租赁农户承包耕地、林地、草地。实际上涉及了一个什么问题？就是外来的企业、外来的资本，能不能从事农业的问题。
　　1.鼓励企业和资本从事农业
  p4 ~8 p- |0 S6 i　　我想从政策上讲，应该说是很清晰的，第一条，这都是中央一号文件里面的话，整篇都是，我把它列了几条：培育壮大龙头企业，支持龙头企业，组建大型企业集团；创建农业产业化示范基地，促进龙头企业集群发展，推动龙头企业与农户建立紧密型利益联接机制等等。这个就是说要鼓励和支持龙头企业的发展，这个我们有政策，这个政策是不会变的。
　　再有就是鼓励和引导城市工商资本到农村发展适合企业化经营的种养业。这里是鼓励和引导到农村去。
+ I( K- F! l3 }9 d8 N　　第三个意思，增加扶持农业产业化的资金。这跟前面都有关系。
- w; E+ I: B9 y) [$ H9 M　　再有就是扩大农产品加工税收方面的优惠。实际上国家的政策是支持和鼓励农外资本、龙头企业、产业化组织进入农业的。
+ f3 f+ ^0 \- a% H　　2.探索严格的准入制度
　　但是为什么又说要探索建立严格的准入制度呢？实际上这里面政策的要求是什么？中央实际上一直在说这个话，从80年代中期就开始说。一个是鼓励土地流转，鼓励土地向大户、专业户、能手集中；一个是90年代龙头兴起以后，鼓励和支持。这个都没有问题。
　　它现在想限制的，或者说想管理的是什么？就是不提倡、不鼓励、不支持一些企业长时间、大规模地租用农民的土地，雇工经营。就是说这一个大老板进来，几万亩地全圈走，原来地上的农民让他们到我这儿来当雇工，雇工生产。实际上是防止或者说不鼓励、不支持这样的做法。
# J. @" d0 L4 Z　　为什么？这个是有它的道理的。因为我们国家现在农业的转移、劳动力的转移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有农民的就业问题。再一个，从农业生产的角度讲，种植业也好，养殖业也好，特别是种植业，雇工经营和集体劳动，这咱们大家都经历过，农业它是忌讳集体劳动的。就是说农民他种自己的地和种老板的地，和种公社队里的地是不一样的。
　　过去咱们公社大队里面说农民出工不出力，劳动生产率低，折腾那么多年也解决不了我们的粮食问题。现在有很多老板也是，给老板种地跟农民种自己的地，他的责任心、积极性完全不一样。而且农业，不管种植业，还是养殖业，它跟工业生产不一样，农业的劳动对象都是有生命的生物，动物和植物，它有生长期，（农民）有大量的劳动剩余，但是在（作物生长的）关键时期要精心地呵护，要没日没夜地劳作。所以它有它的特点。为什么全世界的农业，美国的、日本的、欧洲的，多发达的农业都是农民的家庭经营，就是这个道理。包括像东北，我们每年都去调查，它的规模大，大型机械，它也是承包，一个农户500亩地，再多了就照顾不过来了。我们有很多企业都有这种情况，一租就是20万亩地，他自己根本管不了。你雇农民给老板种地，你一眼看不见他人就没了。所以它是有它的道理的。
3 o3 Q* x/ _) R4 t　　为了说明这个情况，和我们比较相近的就是日本。日本的农业对于农地的管理和农外企业的做法，应该说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中央也屡次跟他们谈，一直有政策方面的交往。因为他们的情况跟我们相似，它又实现了农业的现代化，它又有一些做法很有意思。比如说日本农地的原则，叫“耕者有其田，所有者耕种”，这个地是农民的，但是你要不种，这个地也不给你，叫“所有者耕种”。这个地是你的，但是你必须得种。
　　特别是最近几年，日本对外来的企业和农民自身的企业，分两种，一种是农民自己。一家一户的农民，组成农会以后，比如说不仅仅是种，比如说还要组成加工厂，还要组成销售组合等等，还要加工，还要销售等等，它也会形成一些企业，它也需要买点地，流转点地，它要买地，因为它的地是农民所有。这个你也可以做，但是有条件。另外，农外资本也可以进来租地，但是也有条件。这是最新的政策，我去年4月份到那里还跟他们谈这个情况。什么情况下企业才能进去呢？租来的地，或者买来的地，政府都有土地用途管制。你必须有效地使用，必须有一定的规模。在北海道地区必须大于两公顷，其他地方必须大于一公顷，必须是本人全职从事农业才可租可买农地。你说我买了地，我租了地去雇工，它是不同意的。
' B$ Y, R  _6 T　　再有必须符合环境的要求，这个是它的一项规定。除了满足这些条件以外，还可以分成“买地”和“租地”两种。
　　能够买地的企业法人，你买了的话，股份不能转让。第二，四分之三的股东必须把自己的土地放进来，这是指农民买地。就是我也有地，但是我还想买别人的地，把它租进来扩大规模，那就是你买的时候，你必须把自己的地放进来，你销售额的二分之一必须是农业收入。它不让你干别的。第三，二分之一以上的金额必须参与农业生产。像这样的公司，这样的企业，从2009年以后到2012年为止，只有12000家企业进去了，就是农民的企业进去了。
7 j# w' I. A7 m　　它还有一种，可以租了。日本农民老龄化，日本劳动力平均年龄是66岁，我们国家现在是50岁。它老龄化非常严重，我们现在刚进入老龄化阶段，我们国家农民劳动力平均年龄是50岁左右，它已经到了66岁，它有9%的土地都要荒，所以这个地可以租。但是租也有条件的，比如说你在租赁合同中，农业委员会，这是农民的一个组织，如果认为你没有利用好的话，我可以单方面解除合同，我不给你了。第二，如果你不种，我也可以取消合同。第三，你必须参加当地所有的改善农业的活动。第四，管理人员当中至少有一个人从事农业。
　　为什么讲这些问题？我们为什么说一方面支持鼓励农外资本、大企业进来，另外一方面又要有限制呢？实际上就是发展农业、保障农民长久发展的这样一个考虑和政策。实际上我们国家现在对于外来资本进入农业是最宽的，所以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来要“探索建立严格的准入制度”。因为现在有这个情况，这个老板跟村里一商量，跟镇里一商量，就把这个村里的地拿走了，拿走了村民也不知道。拿走了以后，这个老板不会种粮食，谁拿了地都不会种粮食的，什么瓜果、菜、养殖，他干别的去了。如果我们任凭这种情况发展，我们国家粮食安全就有问题了，我们必须得保持粮食充足的面积。因为什么？因为大规模、大的公司从事农业，他所谓说他从事农业，基本上都是从事经济作物。而且我们接触国际上一些大跨国公司，嘉吉公司、邦吉公司他们在南美、南非，原来都是大规模种地，现在都纷纷退地，不租了，他发现自己管不了，他自己经营土地，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这个效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些公司和农民签合同，“订单农业”，你给我种，我给你技术，我给你资金都行，你帮我生产，生产出来我收购，你卖给我。然后风险共担，利益共享，这是一个双赢的安排，比你自己进去以后大规模去租要好得多。
　　所以我想在这些问题上，既要支持，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又要考虑农民的就业、农业的长期发展等这些因素。还有在这个过程当中农民的各项权益。最后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考虑按照中央文件的要求，稳定和完善基本经营制度，保障农民的这些基本权利。在这个基础之上发展多种的经营模式，“集约化、专业化、社会化、服务化”，这是党的十八大提出来的，要构建新型的农业经营体系。
　　我想基本的政策含义就是这些。我想利用这个时间把我们中央今年一号文件基本的内容、基本的形势、一些考虑跟大家做一个交流，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