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秘日记之二十 拾忆“四个一次”再续感恩话题 2013年4月8日

■余若水 31岁 外企总裁秘书

    A.沧海桑田，十年前那个小秘书

    宁双奇找位泊车的当口，我先下了车
，说好在餐厅二楼等他。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明明！他还是老样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穿着沙滩裤趿着人字拖，他身边的女子穿件很家常的连衣裙，小鸟依人。

    明明也看到了我，坚定地拖了一下旁边女子的手，朝我走了过来。他一脸骄傲地向我介绍：这是我老婆，幼师。我正要说恭喜，宁双奇朝这边走了过来，明明说，这是你们老板？还蛮年轻的咧。我带着隐隐的报复，淡淡地说：不，他是我老公。明明打量着我，目瞪口呆。

    吃饭时宁双奇问我，那两个人是谁啊？我说过去的邻居。他不再追问下去，我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发自内心地敬了他一杯酒。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男人，我奋斗了十年。

    十年前，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国企做文秘。工作无非就是打打字，整理文件，端茶递水，很清闲。那时我只想嫁个如意郎，眼光瞄准的是厂里搞技术的工程师们。

    每次单位组织联谊舞会，身边就被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包围了。但我得围着我们领导团团转。我们领导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总是面无表情地要我做这做那。就连联谊，他也老是吩咐我拿这拿那，还要去办公室收发传真。

    那个晚上，我在单位的活动厅里无聊地坐着，时刻等着领导想起什么事来安排我。一个小伙子像王子那样朝我伸出手：我能和你跳支舞吗？他叫郑家明，工程师，年轻有为，深受领导器重。

    可刚跳完一曲，领导就站在我面前黑着脸：到处找你啊，早上那个文件，有几个地方我想改一下……我抱歉地朝郑家明吐吐舌头。

    Ｂ.爱情破灭，工科男轻视秘书女

    我和郑家明恋爱了。但我的时间不由我支配，有时下班了领导要我一起出去吃饭或者在办公室里改个材料，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有的时候，我和明明正在外面逛街压马路，领导一个呼机打来，要我立即回单位或者到哪里拿个什么材料，实在是扫兴又无奈。

    开始，我抱歉，明明还会说工作要紧，时间长了，他说话的味儿也就变了：您是大忙人啊。人家也有女朋友，人家女朋友学历比你高工资比你高，怎么都没你忙呢？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那天和领导一起赶材料搞晚了，领导叫他的司机把我送回家，明明在我们家楼下等我等了两个小时。他阴阳怪气地说，领导对你有意思吧？不然为什么要送你回家？他明知我是你的男朋友，是在向我挑战吗？我又好气又好笑。可他一口咬定领导对我有意思，还把这事和我父母说了。我父母也紧张起来，劝我不要因为工作把终身大事耽误了，工作，再找一份也行。

    但是我学的是文秘，再找工作也只有做秘书。为了不引起明明不必要的猜想，我尽量不加班，尽量和老板保持距离，工作上就表现得有些自由散漫，为此常被上司批评，说我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我心想，工作只是生活的一个点缀，我生活的全部重心是明明。

    可他还是不满意，他说他周围的好多同事的老婆、女友都是老师或者护士或者公务员，要么稳定，要么收入高，他有一个好朋友听说我是秘书时曾劝他不要和我谈朋友，但是他当时真的非常爱我，就没有听，现在三四年过去，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围，有些后悔。明明说要不这样吧，你不上班了，反正我的工资可以负担你。

    我脱口而出：你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他立即刺我：那是，比不上你的老板有钱有权……

    第一次，我下定了要离开他的决心。